3第三章（1/2）

几乎米斯特所有的机甲数据师，都有自己专属的机甲师，甚至很多数据师同时负责着两三个机甲师，而苏澄，是唯一一个落单的。

苏澄也希望能为level 4尽早找到一名合适的机师，但是何其容易，很多机师连level 4的机舱都进不去。

机甲，机甲师，数据师，这三者就像是缔结了终身契约的三个存在，数据师最了解机甲和机甲师的能力，机甲师最了解数据师每一个指令的含义，和数据师默契度最好。而一名优秀或者是有背景的数据师，更是能为机甲师行很多方便。

然而，这三者间的关系一旦解除，机甲师可能就会面临数据被曝光的危险，所以对于一名机甲师来说，选择一名默契，优秀，有些背景，且可以信任的数据师，是非常重要的。

想到这些，苏澄苦笑着对艾比道：“我尽量吧。”

“嗯。”艾比理解地点点头，安慰苏澄道：“希望这次，你能带着你的机师一起回米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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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长年没有日光照射的深海海底，苏澄坐在飞翔于高空的战机上，眼前美丽广阔的空景，一时竟让他转不开视线。

艾比穿着肃穆端庄的米斯特军装，坐在苏澄身边，看着他痴迷的表情，忍不住笑道：“我说你是不是被关在下面关怕了？一出水面就像个孩子似的，对什么东西都新奇到不行？看个天空都能把你看痴喽！”

苏澄是喜欢这种被阳光照射的温暖感觉。威里斯海有八千米深，阳光是照射不进海底的。长年呆在米斯特的苏澄，只能凭借人造光的亮度，去想象被阳光笼罩的感觉。所以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机会是非常难得的。

艾比说这话其实只是为了活跃一下沉闷的气氛，她向来是个坐不住的人。所以虽然她刚才的话重了点，苏澄知道她没有恶意，也就不理会她，顾自看着景。

艾比无趣地打了个哈气，开始摆弄腰间的手枪。

d70，世界上口径最小的远程粒子枪，枪道直径只有70um，在开枪的瞬间，粒子弹能得到近乎万米的秒速。

（所谓粒子枪，是指子弹粒径在50~500um，也就是0.05mm~0.5mm以内）

普通情况下，米斯特是不会为尉官配备如此高等级的粒子枪的，他们一般所持有的最高等级的粒子枪，也只是d100而已，连d70一半的威力都不到。

对机械很有研究的苏澄，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把手枪。他有些不可思议地问艾比道：“征收新兵而已，需要带威力这么大的d70吗？”他说着，只见艾比已经爽利地给d70的枪膛上满了金属壳的粒子弹。

将d70收好在腰间，艾比帅气地一拍枪套，对苏澄道：“这一趟出来，除了招收新兵，还有一项重要任务。”艾比说到这，突然用眼神比了比坐在他们前排，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苏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表情猛地一怔，他认识这个人，士兵编号17780，米斯特唯一一个身体素质能和level 4达到50%匹配度的人。

苏澄一直研究level 4，为level 4几乎试遍了米斯特所有的机师。开发level 4的老数据师留下的资料显示，身体素质能和level 4达到50%匹配度的机师，可以在短时间内操控level 4，而达到90%以上的机师，可以长时间操纵level 4，而达到100%的机师，便可以成为level 4的主人，真正意义上的机师。

苏澄很明白这组数据的含义，可以操纵level 4和成为level 4的主人是不一样的。在level 4的系统没有确定自己的主人前，只要机师的身体素质有50%以上的匹配度，便可以操纵level 4，但是却不能发挥level 4全部的威力，尤其是，有些技能如果被勉强使用，身体素质不完全达标的机师，反而会有生命威胁。但是如果level 4 一旦确定了主人，那么无论身体素质匹配度能不能达到50%或者90%，都不可能再操纵level 4。

因为能操纵level 4的机师很少，所以苏澄对于这个17780是非常有印象的。他有自己的数据师，偶尔也会到苏澄的训练室操纵level 4，帮苏澄拿一些数据，但是两人很少交流。

苏澄不知道艾比这一趟出来为什么还要带着17780，但他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机师出门，数据师竟然没有跟着一起出来。

苏澄将整个机舱都环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17880的数据师。

艾比见此，说道：“不用看了，你找不到的。”她放低了身体，靠近苏澄，低声道：“新兵的事情结束后，我会带着一队人马去阿穆汗。”

苏澄惊讶地看着她：“阿穆汗？路易斯这么快就要和圣米罗开战了吗？”

“不！”艾比说：“上面的意思是，既然要和圣米罗开战，不如我先带着level 4去恐吓一下！”

“恐吓？”艾比的用词永远那么立奇，苏澄虽然能够理解上面这么做是为了先发制人不让圣米罗小觑路易斯，但是带着level 4一起去……苏澄就有些不赞同了。

“level 4还不成熟，这样做并不适合，万一到时候它在战场上失控……”想到很有可能会发生的悲剧，苏澄就忍不住劝诫艾比。

但是艾比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上面说，只是小小地去阿穆汗骚扰一下，打一炮就马上走！这样做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且我看过17880操纵level 4的水平，时间短的话，应该没有大问题。再说，level 4二十年没有上战场了，我正好带着它去开开光！”

“那让我跟着一起去吧。”苏澄道。他其实有些担心，一来是怕他不在，level 4会在战场失控，二来，他更害怕还不成熟的level 4会受到损伤。和level 4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苏澄对它还是有些感情的。他对艾比道：“米斯特没有比我更了解它的了。”

“你不能去。”但是艾比却一口回绝了他，她的理由是：“这是舰长的命令。”

舰长两个字，让苏澄立马一个怔楞。这个名字对他来说简直如雷贯耳！米斯特的舰长，威德元帅的长子，苏澄同父异母的哥哥——亚德·里勒西斯·威德。

艾比看着苏澄的表情，心里非常明白苏澄和他这个舰长哥哥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她只能劝慰苏澄道：“上校是为你的安全考虑，他是为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就不要把我关在那个牢笼里！

苏澄这么想着，转身看向窗外，不再吱声。

艾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个是好友，一个是不能违背的上司，她最后只能无奈地拍了拍苏澄的肩膀。

而看着窗外的苏澄，脑海里回放的却是，三年前，他从亚德手里接过数据师资格证的时候，亚德强吻他的画面。

*****

天空在视线里拉远，属于城市的景色在眼前越放越大，终于，一声刺耳的机轮摩擦地面声后，米斯特的战机平稳地降落在了路易斯的首都机场，曼尔机场。

红地毯铺就的滑梯从机舱口缓缓落到地面，两列身穿墨绿色军装、手持l4冲锋枪的士兵，首先出现在机舱口，他们脚踏一致的步伐，迅速在滑梯两边一字排开，而后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前方的一举一动。

然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列队的最前方，米斯特的总教官，林·莫尼顿中校，笑着向远处点了点头。

在红地毯的另一端，路易斯军事学院的校长，肯札特中校，也同样笑着点了点头。

莫尼顿中校走下滑梯，笑着和肯札特校长握手：“感觉上一次见面，似乎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老同学。”莫尼顿中校是米斯特的总教官，自然曾经也是路易斯军事学院的学生，他和肯札特校长，曾经是很亲密的同学。

握着手中粗糙厚实的手掌，肯札特校长柔和地笑道：“是啊，一晃这么多年了。”

多年未曾相见的两人，再次见面，仿佛一瞬间有千言万语般，彼此笑着握紧掌中的另一双手，深深地拥抱了彼此。

*****

莫尼顿中校和肯札特校长谈笑着率先离开了机场，艾比和苏澄最后才从战机里出来。

下了机，苏澄站在吹着微风的机场，抬眼环顾周围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