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飞雪（1/2）

“想的什么这么入神？这般不小心？”

皇上竟在她前方，他几步走到面前，道，“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去瞧你姑姑去了吗？”

苏汐回过神来，“去过了，刚从姑姑宫里出来，我正准备回家呢。”

“哦，你姑姑这几日又病了，你去瞧她，她或许会好得快些。”皇上点头道。

“皇伯伯，你这也是去看姑姑吗？有你陪着姑姑，她会好得更快才对。”苏汐笑道。

皇上好笑的看她，“朕虽政务繁忙，但也每天都会去看她的。”

苏汐故意垮着脸，“难怪姑姑赶我出来了，原来是皇伯伯你要过去了，怕我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呢。”

“你这丫头……”皇上好笑。

“对了，皇伯伯你去了后要记得多劝姑姑休息，我看她脸色苍白得很，大约是为了绣这香囊给累的。”苏汐说着便把香囊拿出来，“她紧赶慢赶的绣出来，是为了能赶上我娘的忌日，给我娘烧上。”

皇上目光深深的看着那香囊，叹息一声，“你娘最爱她所绣的香囊，辛苦她了。”

苏汐点点头，正想说些真是辛苦她什么之类的话，却又听皇上道，“但为的是你娘，她再辛苦也是应当的。”

苏汐差点没咬住舌头，虾米？她都病成那样了，干那么费精神力气的事还是应当的？

虽然戚瑶对她来说是很重要，可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吧？

皇上神情感伤，“你娘是她的主子，即使后来两人姐妹相称，她心里也依然当她是主子，如今你娘忌日她却不能亲自拜祭，便也只能绣个香囊以表心意了。”

苏汐很是感叹，终究是她自己不能体会他们几人间纠结的感情，那其中的滋味或许只有他们自己能懂。

“我娘会知道姑姑的心意的。”

“其实你娘的忌日，朕也不打算去了，你姑姑缠病去不了，朕也不放心她，就留在宫中陪她吧。”皇上沉吟道，“那么多年，每去一次，便是触景伤情，朕不愿去亲眼看见那墓地，也不愿你姑姑去。”

“是，姑姑去了只会心情激动让病情反复，不去倒也好。”

“虽然我们不去，不过朕会让辰儿陪你们一同前去，也算替我们的份了。”皇上道。

苏汐一愣，风靖辰那晚也说过会与他们一起去祭拜，原是他也许早已猜到了皇上的想法也不一定。

“好，那皇伯伯就在宫里好好陪着姑姑吧。”

皇上颔首，“嗯，若你娘泉下知道你现在过得很好，她也该放心了。”

“皇伯伯……”她忽然很想问问皇上同样的问题，她道，“若让你忘了我娘，可好？”

皇上怔了怔，默然半响，“忘记，谈何容易？”

“这一世也不可能会忘记，想要忘记那样的一个人，难，太难，难到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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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城外十里，是一座连绵起伏的清源山，戚瑶的墓地便是在这山顶。

十二月二十日，一大早，苏汐就随着苏智、苏瑾来到这山顶祭拜，随行的还有风靖辰。

清源山高千丈，一路用轻功飞行，小半个时辰后他们才上来了山顶，刚到了山顶时，这天突然下起了小雪，冰凉的雪花落在眉梢，平息了上山时有点烦躁的心情，却又令人多了点隐隐约约的不安感，这突如其来的雪，感觉像是什么不祥的信息一般绕在他们心中。

风靖辰走到今日与他同穿白色衣裳的苏汐身旁，看着她白衣外披着他那晚给她的白狐毛大氅，眼底隐约闪着笑意，“别让雪打湿了你，让明月明玉给你撑把伞吧。”

苏汐手缩在大氅中，摇摇头，“没关系，一点小雪而已，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