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2/2）

这楼里坐着的，哪个不是来吃酒的？

秦二跟着二少爷上了二楼，二楼空桌甚多，没几个人。

二少爷坐下，吩咐那小厮去端来酒菜，随即就转了眼只盯着楼梯口。

“少爷今个儿是…………”

“你这狗东西也晓得关心你二爷了？”二少爷冷笑着，拉过秦二来，仔细打量着秦二的面。

这张面着实不好看，眉毛太粗，眼太小，鼻也不好看。整张面皮太瘦，颧骨也明显，那张嘴不张大的时候还能看，一张大嘴就粗俗得令人厌恶。

这样的人怎就让他跟了自个儿？是不是该选个清秀点的小奴，瞧着也顺眼。

“少爷？”秦二不晓得这二少爷拉着他看个啥？再看还能看出朵花来？再说了他秦二能是朵花么？那花只有桃儿………还有那不晓得是什么香的………那才能是花。

“虽说这面貌是爹娘给的，怎就生出这么个难看东西？”二少爷越发地看秦二不顺眼了，又想伸腿教训教训了，可不知怎么的，突然收敛了厌恶之意。

“少爷？”秦二不明所以，诧异地喊道。

秦二喊了一声，可二少爷没回他，反而往他身后看去。

秦二一看二少爷圆圆的眼瞪直了，肥肉也染了血红，厚厚的嘴大张着也不晓得闭上。秦二见他这下流样，就晓得他看了什么，而后也跟着转了去头。

可秦二转头没看见什么，倒是看到那不拿正眼瞧他的小厮端着酒菜来了。

“小的给少爷端酒去！”秦二慢悠悠地朝着那小厮走去，唇边露出阴阴的笑。

秦二笑着黝黑的面，接过小厮端着的酒菜，袖口底下不知动作了什么。随后秦二收起了面上的笑，转了身去。

而就在他转身之际，只觉腿下一痛，膝盖就弯下了。手上端着的东西就这么飞了出去，正好砸了二少爷那张肥厚的面上。

“哪个王八羔子敢动你爷爷？”秦二呲着牙，痛着身，正骂着害他的个王八羔子。

没人前来，也没人出声，倒是那边的二少爷怒瞪着秦二。

秦二一见二少爷那身装扮，那些汤汁菜肴沾了那肥面上，似乎二少爷的鼻下还流了血，莫不是那摔出去的酒瓶子砸的？

秦二怔了面色，随后就想起身去向二少爷请罪，不过这还没起身呢！手上就传来了锥心的痛楚。

“就你这王八羔子使的坏？”秦二才抬头，手上就轻了，痛楚渐渐褪去。但还没等他拿开手，只觉一阵疾风袭来，身子猛然腾飞，摔在了不远处。

“使诈的下三滥！”秦二想要撑起身子，只是胸口极痛，喉咙涌上腥甜，令他痛苦不堪。

“解药！”一道冷声在秦二耳边响起，秦二一看眼前的人，心下一颤，知今日是惹祸了。

大少爷怎会在此！方才教训他的也是大少爷了？

“大少爷………这………什么解药………小的不知………”秦二还没说完话，眼角就瞄到有一人正朝他走来。

那人冷冽着嗓音，淡淡开口，“你怎不知？”

不知为何，秦二没敢瞧他的面，只觉着有一阵冷风掠来，清洌如冰的异香绕了他的口鼻里，硬生生地将他喉咙里的血腥味压了下去。

秦二恍惚了神志，想起那夜来了，那夜也是这般香，若有似无的冰透，淡淡丝滑的清寒香味。

那摄人心魄的香如今就在他眼前，秦二还记得那冰凉的滑腻拂过他的面，那轻薄的衣袂擦过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