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誓约（1/2）

千反田社长摇摇头，握着妻子的手缓缓向两人走近，没有想象中的暴跳如雷，不知是深压着火气，还是几个小时的追逃已经让他渐渐冷静。

他的口气努力地趋向温和，但仍带有几分冷肃地着说道：“你们年龄还这么小，首先结婚就是法律绝对不允许的。”

爱瑠怯生生反问，“法律不允许，那您能允许吗？”

千反田铁吾哑然失笑，他一瞬间居然有种被拉到了对面阵营的荒诞感觉。

他暗叹了口气，觉得的一阵烦躁，但还是继续劝说道：“也许你们觉得法律无法真的制裁到你们，到你们触碰的本质是社会的秩序，对抗它是不明智的。我也要屈从于它，又有什么资格放纵你们呢。”

“但是……”

“你们听我说，这并非我和你们母亲两人允许与否的问题，如果你们一意孤行，我更担心你们是否能够承受住将来不堪耳目的狂风暴雨。”

千反田太太话言附和，但口气更加的硬气十足，“没错，你们兄妹这种做法……太不靠谱了！”

“那如果我们已经下定决心要对抗它，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你还爱我们吗？”

爱瑠没有退缩，她的镇定和勇气甚至让千反田成玉都吃惊。

但这么说毕竟太过直接，一下子把千反田社长一肚子的话梗在喉咙口，进退维谷。

千反田太太有些生气，或者说更生气了，温柔的夜色并没有让她平静下来。

“爱瑠，父母与孩子间的感情不是简单划分的爱与恨！既然你们自认为有足够的判断力，那么你觉得我们不是为了你们好吗？我们的做法有什么不够尊重你们人格的地方吗？”

“没有，母亲，我们都知道一点也没有。你们有足够的理由生气，愤怒，甚至如果你们想要打断我的腿，我不会反抗，我对此已经有着足够的心理准备。”

千反田站了出来，他一点也不想进行这样的辨驳，除了让人疲惫厌烦，似乎也总无济于事。

薄纱般的夜笼罩着天主的教堂里，他用力全力地牵起爱瑠的手，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退无可退，幸好爱瑠温柔的回握给了他满腔的勇气。

“父亲母亲，我们无可狡辩，也没有高人一筹的人生观、爱情观为自己立论背书。”

“明知这样的事情违背人理，违背法则，我们依旧做出了这样毫无回首余地的选择。这一切只是因为我已经爱上了爱瑠，我已经不能忍受她不成为我爱人、妻子的世界。爱瑠说，她也是这样。”

千反田眼眶湿润，以哀求的口吻说道：“所以如果可以，我真的无比想恳请您们的原谅。我们愿意永远都只是秘密婚姻，留在父母身边侍奉，不会张扬的，不会有后代，不会折损千反田家的名声………”

“如果您们已经不愿再看到这对私生情愫的儿女，我们也只好就此远离，去往没有熟人的地界度过我们的余生，不敢再惹您们心烦………”

“如果您们已然无法容忍这已经发生的一切，我们也愿意在这里坦然服下药物，或者去往神山的河流深处沉睡。但只希望我们死后能够被葬在相邻处，有两株绿树在墓碑前生长，承载我们的精魂，让我们能在死后也彼此相对。”

“别说了！”

母亲也不禁泪落，难忍哀痛，怨声道：“杂书害人，我早从你们的朗诵里听出死志，学什么不好，偏偏学别人殉情。我答应了，答应了行吧！”

爱瑠咬着唇，忍不住跟着啜泣，千反田社长叹了口气，有些神伤。

“不管怎么说，总归还是一家人。折腾了一晚上，回家吧，别在教堂里哭哭啼啼了。”

爱瑠抹了抹眼泪，鞠躬道：“谢谢母亲大人，谢谢父亲大人，既然这样就请让我们走完婚礼的最后一个流程吧。”

父亲大人扶着他的妻子，有些不甘的询问。

“什么流程？”

爱瑠歪歪头，抓着千反田成玉的手转过身来，她破涕为笑，可爱地轻轻垫起脚尖。

“兄长大人，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誓约呢？不管是任性的依赖，还是下流的调教，大概都不行。”

“但是，若是想让爱瑠永远陪在你身边的话，现在...…应该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