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犁田式的轰炸（2/2）

一名长老看着包围区的惨景，面色苍白如纸，他摇着头道：“卡兰卡在布达佩斯根本没有藏匿东西的能力！如果有的话，前两天她就应该使出来了！”

“可飞艇就是出现了！”

歇斯底里的那位长老继续咆哮着：“大家别忘了，她和那位试炼者郑。也是突然之间出现在布达佩斯的！他们躲过了我们的严密监控，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毫不稀奇！我们是掉以轻心，疏于麻痹了，干，被那个女疯子给耍了啊！”

“这可是能飞上天的大家伙，我们再怎么麻痹，也不至于……”

先前那位长老还在自我辩解。不过他眼光突然一闪，仿佛发现了什么震惊的东西：“啊，快看，那是卡曼！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是、是卡兰卡啊！该死的。他们竟然勾结在了一起，是了是了，有了暗流帮助，偷运一艘飞艇进来，便算不得什么了！”

几位长老闻声赶忙看去，只见不远处一栋露天高塔，卡曼正领着一群陌生人沿着高塔外围的钢铁楼梯向上攀登，其中那个身材削瘦、脸庞奇长的白人女子，可不就是卡兰卡吗？！

“暗流，他们违反了家族规定……”

歇斯底里的长老嗓子发出野兽负伤时的低吼：“我要告他们，我要向上边检举揭发他们！”

“没、没用的！”一名长老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说道：“我们没有证据！而且……你们别忘了，暗流对试炼者的分数有监督统计的职责，你们算一算，现在郑赚了多、多少分了……”

这下子，整个场面忽然安静了下来，就像一下子转移到了人烟稀少、冰天雪地的南极，静谧得可怕，每个长老的吞咽声，似乎都有着冰棱断裂的苦涩、虐耳。

他们在家族中的地位都不低，俱是知道此刻在威尼斯海湾的某处，每个人背后的大佬们正在进行一场赌注惊人的豪赌，而赌局的内容，就是各个试炼者攫取的分数！

这些长老的脖子仿佛中了石化术，瞬间都凝固了，他们目光呆滞地看着已成一片火海、人间地狱的包围区，心里寒颤百倍地计算着：包括古里莫在内就有三个GC携带者，光是这三人就有1500分，另外，还有数十个具有分数价值的目标也被困其中……天啊，这算下来，没有三千分几乎是打不住的啊！休斯（因斯、琼斯、缪斯）少主他们要输掉多少钱啊……

虽然赌注的具体数值他们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明白，这个赌注是卖光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几十辈子都还不清的天文数字！

所以说，只要这些分数通过电报发送出去，他们几个长老就完了！

是死无全尸、株连全家的完蛋啊！

几名长老再也没有了讨论‘飞艇来历’的兴致，他们眼巴巴地看向不远处的卡曼：暗流实际上已把握住了他们的命运咽喉。他们要去交涉，要去恳求卡曼放他们一条生路。

长老会是没法用武力配备和暗流叫板的，暗流从卡兰卡祖父自立门庭时就存在，他们装备的人员和武器都是最好的，长老会若是想用武力wēixié暗流，就跟老鼠拿着火柴棍去和一群磨利了爪牙的花猫拼命一样可笑！

那不叫拼命。而是叫送死！

因此，这帮长老的交涉必然是屈辱的，他们打定了主意，不管多么屈辱、不管是否要掏空自家的钱袋，也一定要把卡曼‘贿赂’好，否则，等待他们的只是死路一条。

抱着这样的心思，几名长老不再迟疑，迈开老腿向着那座露天高塔跑去。

卡曼可不知道转眼间自己已成了几名长老眼中的‘香馍馍’。他这会儿正在攀登高塔：这座高塔是C罗家族出资修建的，拥有百分百的产权，这里是‘暗流’登高望远、监督试炼者收获分数的地方。

尽管这座高塔是布达佩斯的最高点，尽管负责监视试炼进行的人都是暗流中眼力最佳的精英，但这六天来，为了统计郑公肖的战果，也着实消耗了卡曼等人不少的脑细胞！

原因大家都该明白：郑公肖的杀伤力太大了，用达米拉之爪和银翼之星杀人还好。至少有个囫囵尸体剩下，但架不住他前后一共用了20瓶LT啊。爆炸一起、碎尸万段，统计死亡人头就成了一件令人相当头疼的事情。

可是，此前的‘头疼’和现在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卡曼在高塔外的钢铁楼梯上攀登，没走一会，他就被眼前包围区里的地狱惨景给震惊了：这该是有多大的仇啊！这样的炸药投掷数量。相当于一个中型仓库了吧！

卡曼常年服侍于C罗家族，对炸药的威力最是熟稔不过，而这个‘中型仓库’的论断，则是以诺贝尔家族流出的最流行的达纳炸药为基础计算的。

卡曼放慢了脚步，回头对卡兰卡道：“怪不得小姐您不急于进去救人。原来早就有了这么稳妥的安排，佩服！不过我比较好奇，那个飞艇上的吊篮非常小，怎么能够装下那么多的炸药？”

液体炸弹一事，算是一个半隐瞒的机密，长老会知道、古里莫知道，并不代表着暗流也知道。

卡兰卡对LT地毯式轰炸的恐怖结果也非常震惊，但她久经商场，对卡曼可不会露出半点不妥表情：“哦，这是新研制出来的液体炸弹，体积小、威力大，你没看到飞艇上掉落的都是一个一个的试管瓶子吗？”

“哦？”

卡曼不置可否，古板的脸上泛起一丝波澜：“这个液体炸弹很是了不起，是小姐独立研制出来的吗？为什么我之前一点情报都没收到？”

卡兰卡瞟了卡曼一眼，心中顿时了然，知道这个暗流首领此前都是在装：LT液体炸弹在这六天里出尽了风头，身为暗流之首的卡曼怎会不知道？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引出现在的这句话：LT的配方到底掌握在谁手里！

“你不知道的机密多了去了！”

卡兰卡丝毫不上当，轻描淡写地略过这个话题：“卡曼，我看你还是快点统计我丈夫的战果吧，你警告你，他的积分是多少就是多少，可不准你有半点的克扣！”

卡曼拍了下脑门，看向不远处炸得一片稀烂的包围区，脑仁发疼地道：“暗流最是公正不过了，卡兰卡小姐您还不清楚吗？只是您这位朋友的杀性也太重了，这积分……不好统计呢！”

卡兰卡晒笑道：“有啥不好统计的，我就看不出这里面还会有活人！你把剩下的目标全部抹去，然后把积分加起来不就得了？”

卡兰卡此刻也看到了逃出包围圈、发出信号的郑公肖，因此她整个人都放轻松了，也有余力和卡曼调侃一二。

卡曼点头，表示同意，转头吩咐手下去做统计工作，至于这高塔……由于战局已定，已经没有继续攀登的必要了。

这会儿，盖伊号飞艇也停止了轰炸，前前后后，龙灏一共丢下了六十多瓶LT，这片包围区，等灭了火之后，只要把垃圾清理清理，完全就可以当做平地，重新修建高楼大厦了。

因为战局停止，卡兰卡带来的诸人也逮着机会发言，施奈德仰着头，满脸不解地感叹道：“为毛呢？这是为毛呢？照我估计，气囊在那么高的地方飞行这么久，早该破裂了，为毛它就是不掉下来呢？”

“哼，大胡子，你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茜茜公主听到了施奈德的自言自语，叉着腰上前嗔目而叱：“你不怀好心，巴不得龙灏伯爵摔死吗？微风，给本公主揍他！”